原标题:中泰资产管理基金经理田浩:护城河决定了公司10到15年的业绩,更看好的公司会跌买
一个企业能否长期盈利,并不取决于其所在行业的增长率,而是取决于公司本身的护城河是否宽阔。对于乐观的公司,他们会选择越买越多。
春节过后,出现了一批前沿基金经理:他们要么深挖一批周期性股票中的低估值目标,要么自下而上深挖红海的价值,中泰资产管理的田富就是其中之一。
田富在接受《红周刊》记者专访时表示,短期业绩排名靠前并不重要,中标公司未来10到15年的盈利能力才是他考虑的重点,这就需要在“长坡”、“厚雪”、“缓变”等行业寻找一家护城河较宽的公司。
田夫说:“做同样的生意,赚的钱比别人多,就是有护城河的体现。消费公司主要看品牌和渠道,制造公司主要看成本、产量和服务。比如我的重型游戏公司,运维是影响其生命周期的关键。”
依据公司“护城河”自下而上投资
快递行业同质化运营难有超额收益
根据 《红周刊》 :,的季度报告,贵公司产品的大宗库存涉及游戏、航空、医药、化工等领域。它们似乎有些“无关紧要”。你觉得他们怎么样?
一方面,田瑀:源于我的选股逻辑。不像大多数基金经理的自上而下选股逻辑,我用的是自下而上的逻辑选股。因为无论是市场的风格还是板块的轮换都是不可持续的,如果用主要精力去分析行业的阶段性机会,投资决策很容易受到市场热点的影响。
只有投资于可持续盈利的企业,才能通过多头和空头带来长期超额回报。自下而上的研究需要研究公司的商业模式,公司如何确立其优势,以及这种优势在未来是否可持续.所以按照这个来选股票,行业集中度自然会低。
另一方面,产业的分散也是我的本意。在我看来,作为一个基金经理,在为投资者创造超额收益的同时,还应该能够控制投资组合的波动。对于喜欢的公司,我会越买越多。在这种情况下,我会更加关注组合风险源的多样性,将投资目标分散到完全不相关的行业,从而有效抵消个股短期内的巨大波动。
《红周刊》 :,你能分享一下你的自下而上的研究方法吗?
田瑀:企业的长期盈利能力并不取决于其行业的增长率,而是取决于企业本身的护城河,即从事同样的业务能否比其他企业赚得更多。比如消费品上市公司的“护城河”就是品牌和渠道,优秀的消费品公司会重点关注这两个方面;对于制造企业来说,成本、产量、服务等因素非常重要。
未来3-5年,公司的经营环境、产品周期、竞争格局不容易改变,相对容易判断;但如果研究周期延长到10到15年,这些外部因素可能会发生很大变化。在这种情况下,只有拥有“护城河”的公司才能突破外部因素的影响,为投资者创造长期超额收益。
相反,如果行业内公司的情况非常相似,即使行业目前的增长速度比较快,如果投资期限延长,也无法持续为投资者创造超额回报。以快递行业为例,虽然目前的增速很快,但是企业之间没有区别。降低成本的途径几乎是相同的,基本上来自规模效应、件数增加、分拣中心机械化和干线物流优化。
真的只有 《红周刊》 :成熟的行业才能满足你的价值评估需求吗?
事实上,田瑀:只有在“长坡”、“大雪”、“慢变”等行业中,才能轻易找到未来10至15年盈利能力强的公司。但这与行业的成熟程度无关,很多新兴技术公司的产品形式都比较稳定,比如芯片设计、无源元件、电阻、电容、PCB板等生产公司。
但是大部分科技公司的业态会有很大的变化,不符合“慢变”的特点,比如苹果产业链中的很多公司。手机等电子产品更新的迭代速度超乎想象,相关企业的业务惯性难以确认,无法延长公司估值时限。但是如果按照未来3到5年的利润来缩短预测时间并进行贴现,公司的风险回报比会很低,但是市场给这类行业的估值很高,似乎很难解决。
游戏公司盈利模式比肩高端白酒
运维是网游时代核心竞争力
就 《红周刊》 :的游戏板块而言,行业变数很多,似乎不符合“慢变”的特点。对此你怎么看?
长期以来,田瑀:投资者认为游戏和电影有很大的共性:前期是资本投入的过程,发行后一两个月内会有资本流入,这是不可预测的。在最早的终端游戏时代确实如此,但现在游戏已经进入了网络游戏时代。除了前期的开发和销售,游戏上线后的运营和维护对产品的影响越来越大,已经成为目前游戏公司最重要的“护城河”。
运维之所以重要,是因为游戏上线后,并不是一成不变的,而是通过后期运维,推出新的副本游戏、游戏帮派、付费道具,产生新的可持续收入。所以运维质量也决定了游戏的生命周期。游戏后期体验越好,玩家的资金投入就会越多;反之,如果玩家遇到恶性销售道具等。游泳
戏产品的生命周期可能会大大缩短。《红周刊》:相比其他行业,游戏类上市公司在哪些方面吸引了您重仓呢?
田瑀:首先,游戏类公司在增长过程中的边际成本是非常低的。游戏的开发所需的固定资产只有几台电脑,不需要大量生产设备的投产,所以游戏类公司账面上的固定资产很少,没有大额的资本开支,边际成本几乎是零。
其次,游戏具备成瘾性。玩家对游戏产生依恋,也愿意在游戏过程中通过购买装备来打怪升级,产生源源不断的现金流。而游戏公司推出新的装备和道具成本也非常低,无非就是个别数值的改动。在我看来,这种盈利模式的优异程度甚至可以比肩高端白酒,近几年游戏龙头公司的ROE与白酒龙头的ROE近似。
再次,我国是具有几亿玩家的游戏市场,而对于普通游戏而言,仅仅一两百万的玩家就能取得很可观的收益了,在如此广阔的市场前景下,未来的盈利空间可想而知。所以,只要游戏公司运维能够做好,产品的生命周期够长,那么收入也能像“滚雪球”一样越滚越大。
《红周刊》:但现在我们耳熟能详的优秀游戏公司并不多。
田瑀:是的,由于游戏商业模式的诸多优点,会使得许多商家禁不住利益的诱惑赚“快钱”。例如,我们在使用其他应用软件时,很多时候都会遇到游戏广告,这背后是许多游戏公司通过APP引流的方式吸引新玩家。这种方式很容易获得收入,但是如果忽略后期运维,那么最后只会面临引流用户转化率和充值率越来越低的情况,从而影响游戏的生命周期。
我所青睐的是极少数运维环节非常优秀的公司。例如某些游戏公司推出的产品已经上线超过10年,仍有不少核心玩家在玩。这类公司的盈利模式非常好,会有很高的天花板。从资产负债表来看,公司没有大额的资本开支、有充足的现金流,每年几乎都可以大额分红。
ROE波动剧烈会加速行业出清
疫情后小航空公司投资价值涌现
《红周刊》:除了基于“护城河”等基本面的选股,能否分享一下您进行买卖决策的方法?
田瑀:我的投资决策是以风险报酬比为基础,也就是公司未来10到15年的盈利能力与折现率的比重,如果风险报酬比超过20%就会买入。但是,价值评估不可能特别精准,隐含的风险报酬比在10%到15%之间都存在买入的机会。若不借助增发和举债,一般一家公司中长期的盈利增速是不会超过其ROE水平的。
《红周刊》:偏周期公司ROE波动都很剧烈,这类公司如何长期评估呢?
田瑀:除消费品外,大多数行业的ROE都不稳定,我们看重的是投资标的的中长期回报。所以,我会拉长周期来处理,如果过去5到6年ROE仍处于很高位置,我对这类企业并不排斥。
实际,行业ROE不稳定是柄双刃剑,强周期性行业还具备产能出清速度快的优势。在市场周期不乐观时,许多企业会出现倒闭,它们的市场份额便可以让渡给同行中相对具有优势的企业。对比来看,一些消费品行业的ROE波动很小,相关公司的市场扩张速度并不快,产品口碑的建立、渠道的铺设等是缓慢的过程。
航空股就是具备强周期性的例子,ROE的波动会很大。在去年疫情的影响下,全球航空公司受损严重,尤其是国际航空公司,包括许多国家领导人出行所使用的载旗航空公司都纷纷倒闭,这加速了行业出清的过程。
而在我国率先控制住疫情后,国内航班恢复正常,即使客座率和飞机利用率还没能完全恢复到疫情前水平,但是公司也开始逐渐产生了现金流。后疫情时代,我国航空公司的盈利能力和市场份额会出现明显抬升。
《红周刊》:去年二季度前,您倾向于购买三大航空公司,而后转向投资小的航空公司,您在行业内切换投资标的的理由是什么?
田瑀:去年二、三季度,我们观察到国际航空公司倒闭和产能出清的现象。我们对国内、国际两个市场盈利能力抬升的认知出现变化,此前,国际航线实际很赚钱,但是随着各家公司增投运力、快速开放航权等,赚钱效应逐渐消失,去年大多数倒闭的都是国际航空公司。
此外,汇率和油价两大影响航空公司的风险因素,它们在去年的波动也非常大。但是相比大公司,小的民营公司风险暴露会小很多。而且从估值看,我去年新进持仓几家航空公司时,它们的估值非常便宜,风险报酬比大公司高很多。